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ㄧ本青少年療癒系的成長小說。

 

一般我是不會特地去翻這種書的,我對成長小說要提的東西通常感到不耐煩、無法融入作者的世界、厭惡那些藉由故事提出的大道理。那些編造、想要引人投射的作品,好像他們真的懂青少年似的,以每個人都經歷過當藉口,堂皇的喊出他們想要灌輸的口號。每個年代的、每個少男女都是不同世代的人。他們同時脆弱而堅強,粗心但感情細膩,走在火線的兩端,卻不知如何是好。即便到了我們成熟時,展開一前那段放蕩不羈的生活,往往仍然不能了解當初下的決定,這就是青春。但主角奧登屬於那種沒有青春的人。

 

她的人生就像空白紙一樣。

更甚,像是一張抄滿了筆記的活頁紙,但是內容毫無意義。

 

奧登的過往也許只有讀書,彷彿所有玩樂的那一面在出生前都被哥哥荷里斯帶走了。沒有女孩們的吱吱喳喳、晚上偷偷與男生約會、溜出家門上Bar喝酒抽菸之類的,當然也沒有可怕的假睫毛與閃亮唇膏。取而代之的是,樂天派環遊世界的哥哥,專注於工作而自私的父親與刻薄的母親。於是,那年夏天,奧登來到父親與繼母居住的海邊,遇到了一位騎單車的男孩,從此她的世界改觀。

 

每次看到這種角色我都覺得很狗血。

 

功課好又漂亮(帥氣)的學生不是沒有,但小說裡面總喜歡設計出富有孤單屬性的人。將近16(未含幼稚園)的教育裡我可從來沒有看見這種人。我們都知道上帝是不公平的,所以那些成績優秀長相不俗的學生,旁邊總是圍了一圈人,在班上形成一個小團體。當然會有人反對說,他們也有自己的問題,例如父母離婚啦、壓力大啦、心情鬱悶之類的,但那干其他人啥事呢?圈外人看到的只有光鮮亮麗的那面啊,如果不表明自己的處境,被忌妒也是無可厚非的吧,上帝為其他人開了一扇窗,「忌妒」。所以我一直不懂這樣的角色有什麼意義?他們對我來說是不存在的,我也不會將自己投射入這樣的角色裡,所以是作者將自己的經歷寫成了一部小說?好吧,也許這個世界是有這樣的人,但是想必很少,所以本作是想要讓那些少數的人感到認同感?我實在是無法理解啊….

 

雖然這種題材很老梗狗血,但其實還蠻好看的。

 

奧登沒有朋友,陪伴她的只有讀書,熬夜,還有讀書計畫,與偷聽父母吵架。離婚在國外是一個很家常便飯但嚴重的問題,雖然很多人會覺得最大的受害者是小孩,但我覺得,只要身處其中的都是受害者,沒有大小之分,只有能不能調適。當然小孩仍在成長階段,也許對未來會有影響,但人類最自豪的不就是恢復力嗎?麻煩的是這對社會的影響,雖然因此造成了很多產業的興盛,不過在文化方面似乎也帶來不小的影響。當然,必要時離婚是最好的選擇,但現況是離婚成了一種風潮,因為結婚帶來的改變,經濟體系的變動與壓力,讓人感情極度容易變質。奧登的父親是非常自私的作家,永遠把工作掛在嘴邊,對家人並非不關心,而是他已經養成逃避的習慣。逃避他不喜歡的事,理所當然的藉口,但他也是最幼稚的人。而母親則是冷艷型的學者,對任何事都有意見,自然形成一套高聳的理論,以尖酸刻薄的言論評斷不符合她理想的事物。是說這一對夫妻不離婚才怪更怪的是奧登的繼母是一個粉紅如芭比娃娃的可怕女人,會對所有粉色系與毛茸茸的東西發出讚嘆()。愛可以解釋所有的理由,但也是阻礙的泉源。

 

「誰說一定要有意義?」他問道:「為什麼要有理由?也許只是妳需要經歷這些事情而已。」

 

年輕時常會作ㄧ些蠢事,即使我們都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大人也無法理解(雖然他們也年少輕狂過),似乎不需要理由,只是好玩、有趣。念書絕對不會是學生的一切。以時間來比喻的話,年輕時就像寫狂草一般,筆意自橫,雜亂無章;中年時如愷書,一板一眼,型力兼得;老年時則為隸書,粗實而略帶俏皮,有如老年人的智慧。我常會嘆息自己在國高中時期沒有玩出個什麼名堂來,只是乖乖的念書打電動,不一定要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只是希望能有一段難忘的回憶。是啊,這都不需要理由,未來原本就是不可知的,否則古人為何說「何不秉燭遊」?

 

「這是社會大眾的偏見,我得說,就是因為這個社會要求小女孩一定要打扮得又香又甜,漂漂亮亮,慫恿她們不要有主見,因此才會導致女生缺乏自信,也造成營養失調的問題,這讓女人更加容忍家暴,性暴力和精神虐待。」

 

這個我以為是上個世紀的問題,現在又抨然出現。雖然感覺比較像奧登她媽的論調,這樣的想法在現代似乎不被強調,因為對商業會造成太大影響。女人會認為,打扮漂漂亮亮的可以增加自信心,因此工作效率與生產力也能提升,帶給自己更多的快樂與滿足,所以洋裝套裝帽子項鍊圍巾外套褲襪絲襪蕾絲內衣褲高跟鞋口紅唇蜜眼線筆粉底化妝水假睫毛腮紅雙眼抽脂隆乳隆鼻是必要的。另一派則會說這是男性加諸的束縛,身為自由的現代女性應該掙脫病尋找幸福的自我(我相信很快會回到前面那一塊)。我們的廣告為了商業利益,的確實化許多不必要的附件,因而大撈一筆。而大眾的觀念常常會被長期的廣告放送催眠,潛意識就這樣認為這些都是合理的了,並以這樣的眼光去評斷其他人。研究的確發現女性比男性有更高的忍耐力,能承受更多的壓力,在生存上較占優勢,當然這不能當成理由,該討論的是為何那些令人髮指的作為一再發生。

 

探索之旅

 

奧登與伊利在晚上進行探索之旅(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雞肉沙拉這個名字啦)。那些未曾做過玩過的事,party,水果派,深夜超市,還有第一次的友情,愛情。在中古歐洲貴族子弟在成年之際都會被放出去進行一趟Grand Tour,除了增廣見聞外,也有促進子女早日獨立的作用,這跟雞肉沙拉其實有點像,只是範圍比較廣。不一定要特別做什麼,也許只是平常沒做過的事,遇見沒機會碰到的人,體驗新鮮的事。它沒有在何時何地發生,而是很自然的,無法察覺到的,我們悄悄開始進行這一段旅途。它也許永遠都不會停止,我認為我到現在仍在試圖摸索未來的道路,這樣很自然,也許會彷徨失措,但那是必要的。這樣很好,每個人都會經過這種旅程,而有些人的旅程永遠不會結束。重點總是經歷過了什麼,而不是實際上得到什麼。

 

「那種最冷酷無情,最實事求是的類型這個女人沒心沒肝,沒有靈魂。雖然她年紀只比妳哥哥大一歲,但舉止卻像個清教徒的女教師一樣。真是恐怖的女人!」

 

這一段看到了真的會覺得很好笑。奧登老媽說的這一番話,指的不只是蘿拉(奧登老哥的新女友),更像是她自己。而這種女人最討厭跟自己一樣的人。也可以看到佛洛伊德戀母情結的影子,荷里斯的前女友們大都是開朗樂天的女孩,但他從沒認真想要跟哪一個私定終身過,直到遇見了蘿拉,一個跟他老媽極度相像的人。研究的確顯示大多數人心中的理想妻子會跟自己的母親非常類似,雖然不能當做是證據,但總是有趣的現象。婆媳問題也許就是這樣衍生出來的?

 

真正冷酷的女人是不會這樣做的。」

「那她們會怎麼做?」

「她們會孤單過一生。」

 

海蒂是奧登的後母,她原本以為她會討厭這個女人,但事實上,跟她的預想都不一樣。她是一個富有感情的媽媽新手,只是被小寶寶與毫不幫忙的老公弄得手忙腳亂而已。人總是會改變,但不要期待太多,奧登希望自己的爸爸在新婚後能有所不同,但一如往昔的,自私與藉口填充了他所有的生活,也引出上面這一段話。現在的不婚婦女越來越多,許多情侶寧願養寵物也不要生小孩,而有很多人更覺得能夠獨立過完一生。現代社會也培養出了那些積極向上而不顧其他事的冷酷男女,畢竟競爭激烈,能夠休息就是一種奢侈,與其投入愛情這種高風險低收入的事情,不如專心工作。很多雜誌社論都提到,要快樂工作,擁有健康的人際關係與休閒,才是成功知道。但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我們的社會已經培養出許多獨善其身的人,與人交際只在必要範圍內,這是社會文化層面的問題,而不是個人的問題。

 

「人生充滿了失敗。」「妳本來就應該偶爾經歷失敗,這是人生必經的過程。」

 

這句常聽到的話真的很令人討厭,但又真實。我們無法體會別人的失敗是什麼滋味,直到自己經歷過類似的事。失敗是人必經的過程,但重要的是,要能從失敗中站起來啊,再怎麼不承認,世人看的都是結果,而不是你努力的過程,現實就是這樣不留情面。能夠從失敗中學習才是最重要的,

 

「因為除了朋友還有誰,」伊瑟說,「會願意幫妳重新創造一個過去,幫妳修正錯誤…只因為妳對那件事情耿耿於懷?」

 

朋友總是比情人忠實,尤其妳被畢業舞會的舞伴放兩次鴿子的時候。患難見真情這句話是對的,那些在你受苦難時對你不離不棄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每個人都會犯錯,無心有意的皆是,而很多是靠你一個人無法彌補度過的,他們接受你,僅僅是因為,牽絆。有些人覺得可以不要有情人,但不能沒朋友就是這樣。

 

ㄧ段雞肉沙拉總是會到終點,至於奧登體會到了什麼,我只能說,跟每個人體會到的都不一樣。但絕對是她最美好的經驗之ㄧ。另外,作者每一小段的開頭,都令人感覺是在不同的場景重新開始,並以對話起頭,有點像當初在看6人行一樣,故事並不是緊密的串連在一起,而是鬆鬆散散的,並不帶給人太多的壓力。也許這也是它成功的地方。

 

推薦給所有喜歡吃雞肉沙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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